2013年1月
文/所羅門
◎心情懸在半空
「奶奶癌症住院,還不知道要不要動手術。」看到哥哥在網路上打出這句話的時候,宛如晴天霹靂,令我不知所措。當時,因為我還在期考的尾聲,爸媽為怕我過度擔心而影響考試,完全沒有跟我說,所以從哥哥那兒知道這個消息後,我的心情瞬間懸在半空中,毫無安全感,頓時感到無奈又無力。
印象中,奶奶只會講客家話,而我跟她的對談,經常是雞同鴨講;但每次我回臺灣探望她的時候,奶奶總是那麼開心,滿臉的笑容流露出超越言語的喜悅,正因為這樣,我多次立志要學客家話,為的是跟她多聊兩句。不知怎的,在知道她住院的消息後,跟奶奶相處的美好回憶竟一一浮現出來,然而,當天要面對考試的現實,卻又不容許我有太多的感傷。
◎一切蒙在鼓裡
對單獨在海外留學的年輕人來說,家裏就算發生再重大的事情,不一定可以說走就走,頂多只能即時透過電話線,強忍哀傷一句話帶過,然後,才蒙頭在被窩內大哭一場。或許,這就是當今遊子所要面臨的挑戰之一。
有朋友分享過,當家人來電告知有一位關係非常密切的叔叔過世時,他也愣住了!回想起來,他覺得那突如其來的消息,說得像早上刷牙般隨意,但內容卻是如此震撼,令他招架不住。
還有位朋友,在她旅行返回英國的時候,接到家裏的電話,說爺爺的喪事在兩天後舉行;她極其難過,更不解的是為何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,一直到塵埃落定之後,才從一位阿姨那裏得知噩耗。她傷心,不單是為離世的至親,也為父母隱瞞真相,將她蒙在鼓裏。
◎體諒父母苦心
其實,海外遊子也要體諒父母的苦心,他們不希望影響孩子的學業,更可能考量到遠在異鄉他國的我們,根本無能力做任何事。當然,這邊廂的想法卻是,希望可以為家人分擔,也在乎自己最後僅能做得到的事情──為生病的親人送上片言安慰,甚或跟對方講最後一句話,這樣才不致有遺憾和後悔。
感謝神,奶奶在手術後已經出院在家療養,我也在假期回去看過她、陪伴她,期間更珍惜與她相處的每一刻,同時更深深體會到,要看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,每次重聚都不是偶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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