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7月
文/比斯
把頭髮形容為三千煩惱絲果真一點沒有誇張。這一頭千絲萬縷,花去我們多少時間心力。光是要求整齊清潔,超市貨架上就有林林總總的洗髮精、護髮素,任君選購。若想花巧一點,還有形形色色的染髮劇、造型用品,五花八門。光是弄清楚它們各自的功效用途,大抵要花上老半天。有人「窮一生追求美麗」,大概有「大半生」是花在閱讀說明書上!我承認,我愛美。長髮留了多年,什麼造型,只要不太複雜,也會去試一試、玩一玩。心血來潮便把頭髮換個顏色,有時紫有時紅。不過因為膽小,染來染去,選擇的顏色都是以深色為主。說穿了,暗紫和暗紅,肉眼其實難以識別。即使可見,顏色也只能維持兩三星期便告脫落,又回到棕和金色之間的尷尬狀態。
除了染髮,我還喜歡燙髮。人真是奇怪的動物,天生直髮的偏要把頭髮燙捲;而天生捲髮的卻費盡心思要把頭髮弄直。人心不足啊!你看,由最尋常的燙髮到前幾年流行的負難子直髮,都是以化學物質或高溫去改變頭髮的本質,去滿足我們追求或直或捲、或紅或紫的渴求。可惜這種美麗並不恆久。不是我們自己先「變心」,就是那些造型產品功效杳杳。殘留的,卻是那歷劫蒼蒼的一頭亂髮。
最近讀到聖經《加拉太書》,書中列出了一堆不好的東西,包括:姦淫、污穢、邪蕩、拜偶像、邪術、仇恨、爭競、忌恨、惱怒、結黨、紛爭、異端、嫉妒、醉酒、荒宴等。而好的呢,則有:仁愛、喜樂、和平、忍耐、恩慈、良善、信實、溫柔和節制。好的和不好的是兩頭極端,卻時常在內心爭戰。一不小心,不好的特質便會攻陷好的,從而佔據我們的內心。觀乎列舉中不好的東西,通通都和我們的慾望和渴求有關。不知不覺間,此等惡習便漸漸佔據我們的生命,蠶食我們美好的本質。
突然非常恨惡我那一頭乾燥枯黃的頭髮。它恍似一個警號,提醒我那些不自覺的慾望所帶來的後果──生命的枯萎和乾涸。我渴望生命充滿良善和喜樂,討厭惱怒和紛爭,更不要在仇恨和嫉妒中打轉。我要生命開出美麗的花朵,我要那活水滋潤我內心、豐盛我人生。剪去!把不好的通通剪去!
髮型師手起剪刀落。才一個半小時,我便煥然一新。整個人輕鬆了,連走起路來都如踏雲端。風在吹,髮絲在臉上滑過,那豐潤的質感是健康的表徵。耶穌就是生命的「髮型師」,祂就是那滋潤心田的活水。但願我們窮一生所追求的,不是那帶來惡果的短暫美麗,而是永恆的良善和喜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