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連
「廚房外面那個開著燈吸氣的傢伙幹嘛放在那裡?」丈夫在廚房外大聲地問。
我腦袋在轉,想要明白他在說什麼。
他再叫了一次。啊!我突然想通了。
「不要動它,它在充電,充完電,燈就會自動關上了。」
「你真厲害,明白老爸在說啥。」女兒說。
「那手提吸塵機在充電啊!『吸氣的傢伙』,你爸是否形容得很好呢?」
我們對望著在笑。
「笑什麼,我說的不對嗎?」他有㸃不高興我們在笑他。
「你說得很好,它叫吸塵機,用來吸塵的,我不是教你用過嗎?不過你只用了一會兒就說累了。」「提著它好重,當然累啊。」他回應道。他身體還是很弱,稍微走快一點就喘氣。
睡覺前他常會問:「桌子上『那個東西』有水嗎?」
這個我聽過很多次了,所以知道他問的是小暖水瓶內有沒有暖水,好讓他帶進睡房。
他現在說話,很多時很難完整地說出來,都是一直在說「這個、這個」、「那個、那個」的,想不起來。我們要像猜謎語一樣幫助他,他說得辛苦,我們也猜得辛苦。例如,他會將草莓叫成荔枝,將乳酪(Yogurt)說成雪糕。為免他因我們猜不著而發脾氣,有時候只好用另外的事情去引開他的注意力,例如給他看些相片、鼓勵他讀些聖經金句等。
「那天我們去的是什麼地方?」他又在出謎語,我說超市、退智會咖啡聚會、教會的週三團契……他反過來一樣樣地問我,問我說的是什麼地方。怎麼辦,他連這些地方都忘了?
「那兒、那兒呢,我們一起去的。」他大概認為︰你也應該跟我一樣,想著同樣的東西。老哥,給一點點提示可以嗎?
聖經《詩篇》139篇4節 (新譯)︰「耶和華啊!我的舌頭還沒有發言,你已經完全知道了。」的確,唯有神有這種能力。
「我們是坐車去的還是走路去的?買了什麼東西嗎?有見到誰嗎?」我一樣一樣慢慢地問。前兩句答不上來,第三句他想起來了︰「那裡有雞,還有馬。」謎團終於解開了,那是我們家附近讓人遊玩的農場。
「我今天想帶麵包去餵雞。」他說。
「我們帶零錢去,到那裡可以買些飼料去餵鳥、餵羊還有雞,好嗎?」我提議道。難得今天沒有預定的地方要去,就一起去看動物吧!
我們兩人都為謎語被解開而高興,於是就為下午的活動做準備。
人的心意哪裡是別人可以一下子猜得著呢?唯有天上的父親在「你們祈求以先,已經知道你們的需要了。」(《馬太福音》六章8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