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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題 :海上郵輪 疫情風暴

宗淑

 

 

新型冠狀病毒正在全球迅速蔓延,不僅陸路、空中交通急剎車,就連海上航行也驚心動魄。

 

 

 

 

只能飄浮的海上隔離

 

「鑽石公主號(Diamond Princess)」航程14天,1月20日從日本橫濱出發,行經香港、越南峴港、下龍灣、基隆港、日本沖繩等地,2月4日抵達終點橫濱港時,全船3,700多人都需在船上進行14天防疫隔離至2月19日,因為一位80歲香港旅客,在25日下船後於31日發燒求診,2月1日確診感染新型冠狀病毒。

 

 

日本政府每天只能為300個樣本做病毒測試,而每一天都爆出新確診案例,爆發中國以外人數最多的群聚感染,被媒體稱為海上迷你版武漢。至2月21日,鑽石公主號確診累計達634例;也有港口衛生官員受到感染。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傳染病學教授David Fisman形容,這相當於把人與病毒困在一個載體上。傳染病學者普遍認為,關閉式環境十分適合病毒滋長,一個患有呼吸道疾病的人會更容易傳染其他人。

 

 

隨著確診數字增多,乘客和船員越來越擔心,許多人開始絕望,紛紛向政府發出求救信息,有人甚至在臉書表示:「這不是豪華郵輪,而是漂浮的監獄。」美國人Milena Basso與先生在度蜜月,她透過Skype懇求福斯新聞台(Fox News):「我們需要幫助,我們相當絕望。我們是美國公民,我們只想回家。」

 

 

美國已派機接回本國公民,而他們將開始第二次隔離。

 

 

不能靠岸的海上棄兒

 

「鑽石公主號」的前車之鑑,令各國港口風聲鶴唳。「威士特丹號(Westerdam)」郵輪2月1日從香港出海,但只在台灣高雄停靠過一站後,便再也未能停靠行程中的任何港口,一時間成為海上棄兒,被逼不停地尋找停點。澳洲遊客表示:「日本拒絕了,菲律賓拒絕了,我想韓國也拒絕了。」

 

 

國際法規定,船隻一旦資源用盡或發生事故,沿岸地區必須馳援;同時,沿岸國家或地區也能以公共衛生風險為由拒絕船隻靠岸。關島總督辦公室表示,雖然關島準備好應對新冠病毒的潛在影響,但無法在同一時間對1,400多名遊客進行檢疫、隔離或治療。泰國副總理兼衛生部長也在臉書貼文:已經發佈命令,不准進港。泰國交通部副部長表示,很樂意向這艘船提供物資。

 

 

漂流兩週後,「威士特丹號」終被柬埔寨接受,於2月13日停靠西哈努克港(Sihanoukville)。遊客甚至難以置信:「我們有好幾次都滿懷希望,以為終於可以回家了,只是一再落空。今天早上,光是看到陸地,就令人難以置信。我還在想,這是真的嗎?」14日,柬埔寨首相洪森親往港口歡迎,WHO秘書長與美國總統都同聲讚揚。

 

 

但,這遠非快樂結局。15日,一名搭機抵達馬來西亞吉隆坡的83歲美國籍女性乘客,被確診為「威士特丹號」首名新冠病毒感染者。兩架原定轉載船上乘客飛到吉隆坡的航班被馬來西亞拒絕。「威士特丹號」上留滯旅客與船員近千人,必須原船隔離,不能上岸;已經飛回家的旅客,分散世界各地,如何追蹤、檢疫、隔離?

 

 

21世紀苦海漂流

 

2月7日,國際郵輪協會宣佈:禁止14天內曾赴中國內地及港澳的船員或乘客登陸郵輪。皇家加勒比郵輪公司(Royal Caribbean Cruises Ltd.)則升級警報,官網宣佈:禁持中國及港澳護照者登船;去過中港澳或接觸過曾赴中港澳者,亦不准上船。根據CDC的規定,接觸是指在六呎以內的距離。

 

 

亞太地區20多艘郵輪因曾停泊發生疫情地區而滯留海上。2月4日,台灣疫情中心宣佈,入境前28天曾有確診或疑似病例,或入境前14天曾停泊中、港、澳的郵輪,不得停靠台灣港口。當天,2月2日自香港啟程前往台灣的「世界夢號(World Dream)」郵輪到達高雄,船上沒有任何內地遊客,但準備下船的乘客被告知郵輪不能泊岸,因為三名在1月19日至24日間乘搭過這艘郵輪的中國南沙乘客,2月3日被確診感染新冠病毒!

 

 

載有1,116名遊客的意大利籍郵輪「愛達維塔號(AIDAvita)」,1月17日從印尼峇里島出發,原訂13日起停靠越南多個港口城市,但被越南政府拒絕。雖然郵輪上沒有亞洲人,但曾停靠新加坡、馬來西亞和菲律賓等發生疫情的地區而被逐客。

 

 

突然而至的黑天鵝

 

當人類社會邁向21世紀第二個10年的最後365天時,有任何成員預見得到,名為「新型冠狀病毒」的Covid-19已經撒開了毒害的網羅?相信也沒有一個遊客想像得到,浪漫的郵輪之旅會演變成漂零險境。困在「鑽石公主號(Diamond Princess)」上的75歲美國小說家Gay Courter甚至說:「我無法不為自己有可能死於這次航程而深感震驚。」

 

 

黎巴嫩裔美國人Nassim Taleb,在其著作《隨機漫步的傻瓜(Fooled by Randomness)》中,把這種突如其來的事變稱為「黑天鵝事件(Black Swan Events)」,指出人類認知的有限性:十幾個世紀以來,歐洲人相信所有天鵝都是白的,因目力所及的天鵝確實只有白的;直到1697年,探險家在澳大利亞發現了黑天鵝!

 

 

就算觀察到幾百萬隻白天鵝,但只要一隻天鵝是黑的,就把「天鵝都是白色的」結論徹底改寫了……所以「黑天鵝事件」具有三個特性:稀有性——難以預測且不尋常的小概率事件;衝擊性——導致極端性效果與顛覆性影響;偽預測性——人們誤以為可防可控。那麼,在全球化帶來的一損俱損的局面下,我們如何能夠面對爆發世界性災難的不確定性而不恐不慌?

 

 

黑天鵝何時飛來、降落何地難測,但牠必定會出現卻無可置疑,所以對未知心存謙卑、對造物主心懷敬畏必不可少。《雅各書》就提醒世人:「嗐!你們有話說:『今天明天我們要往某城裡去,在那裡住一年,做買賣得利。』其實明天如何,你們還不知道。你們的生命是什麼呢?你們原來是一片雲霧,出現少時就不見了。」(四章13-14節)但主若願意,我們就可以活,也可以做這事或做那事,因為主基督已經應許:在世上你們有苦難,但你們可以放心,我已經勝了世界!

 

 

所以,不要怕,只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