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12月
文/林綏行
週五傍晚,我和日本朋友崇史對坐在咖啡廳二樓的沙發上。五光十色的聖誕燈飾 透過身旁的落地玻璃窗投射在面前精緻的飲品上。崇史在約大半年前來到英國修讀 語言課程,期間參加過不少認識聖經和信仰探索之類的活動。我們便是在這樣的場 合下認識的。
「我想成為一個基督徒。」崇史用帶著強烈日本口音的英文說道。 「哦,」我對他的直接感到有點意外:「為什麼呢?」
崇史努力地嘗試把他的想法組織成句:「因為儘管我一直崇拜和相信神道教,我 卻無法從當中找到任何優點,我並不快樂;而基督教卻很不一樣。」
難怪崇史會有這樣的想法。踏進十二月,看著滿街豐富的節日燈飾和身上掛著大 包小包的行人,叫人不知不覺置身在各種繽紛中。然而,節日常被商業社會羅曼蒂 克化,並為人們帶來幸福的錯覺。
「所以對你來說,快樂便是人生的意義嗎?」我嘗試理解他的想法。崇史笑著表 示肯定:「對,我想一輩子都快樂!」
雖然有人會認為這樣的想法太天真,但這樣的願望是絕對可以理解的。儘管每個 人對快樂的定義可能有所不同,但有誰會嫌快樂太多呢?無論生命是長是短,終究 都是有限的。既然我們在此世上只活一次,何不趁著依然有享受快樂的能力和時間,放情享受一切能有的快樂呢?
然而,這一切總有盡頭的一天。這盡頭以後又是什麼?崇史似乎沒有想得那麼遠。曾任西敏寺講師的湯瑪士·曼頓(Thomas Manton, 1620-1677) 說過:「一個人最應當關心的,是自己所處最長時間的地方;因此『永恆』當為他所關注的範疇。(A man’s greatest care should be for that place where he dwelleth longest; therefore eternity should be in his scope)」這當然不是說眼前的一切不值得我們重視。相反,帶著永恆的眼光會叫我們的視野經歷翻天覆地的改變 ──因為這個世界一切的美好與珍貴,都能讓我們一瞥那永恆的國度。
對於基督徒來說,聖誕節是特別的,但聖誕節的特別並非在於那讓人愉悅的節日氣氛、精緻的聖誕燈飾,或是在客廳的聖誕樹下成堆成堆的禮物。聖誕節最大的魅力在於它對這個世界的提醒──兩千年前的一個晚上,耶穌在伯利恆的馬槽內降生 到這個世上,向世上所有的人發出一個 前往永恆國度的邀請。在那裡,快樂和平安將會是真實、永遠長存的。在那裡,一切的悲哀、哭號、疼痛都會成為 過去。因為到那時,神將要與人同在,為他們擦去一切的眼淚。
「『一輩子』太短啦,」我回答崇史道,「神是永恆的神,祂所賜予的,是永恆的喜樂。而這喜樂只有認識耶穌的人才會得到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