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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你同行: (化療室的春天) 病中靈程札記

2013年8月
文/陳光男牧師

3 月1 日赴醫生之約,欲聽取我的身體檢查報告。自2007 年確診攝護腺癌後,那本是個每半年的一次的例行檢查,我一直都不特別放在心上,只是帶著平常心情而去。開始時,醫生也只是與我閒話家常,幾分鐘後才進入正題。

當他將骨骼掃描圖片展示在我眼前時,還慢條斯理地說:「好像癌細胞有點擴散到脊椎骨,不過我們有辦法處理。」然後解釋這次是一起服食三種藥;其中一種是屬試驗性的藥物,我必須先通過一系列的檢查後,再評估是否會被接納服食。醫生又解說這種藥物的副作用,並且給我一些文件要我細讀。

當我看見那張掃描圖片時,心中就涼了半截,首先我認為跑到骨頭裏的癌細胞是難以處理、不易殺死的。再看那份文件,愈看心情就愈往下沉,因為看起來副作用不少,尤其擔心腦筋可能不能思考,且有幻象……隨之而來,愈想愈無望,好像人生就快結束,並且末後的日子充滿了艱難。還有那未完成的工作怎麼辦?還有那些約好了要再見面的人,在那邊等著我去呢!我心情實在壞極了……

然而我是個傳道人,我自詡是常有上帝話語的人,我天天在勸誡人、鼓勵人、安慰人,我常說天父愛我、耶穌時時都與我同在,況且我是有永生的人,我是住在神(上帝)家裏的人,我是有喜樂平安的人……可是我現在卻失去平安,也談不上喜樂,只有往下沉的心情……這是怎麼回事呢?。

星期一早餐時,太太談起很久以前曾在一家幼兒園幫忙,有天早晨,一個媽媽帶著孩子第一天來到學校,放下孩子就離開了,留下女兒獨自在學校;孩子因媽媽的離開,哭得很厲害。我太太本不知該如何安撫她,她把孩子領到一個時鐘前面,指著會動的時針說,當這一支針走到這裏時媽媽就一定會來接妳,妳現在就去那邊盡情地玩耍……眼看著女孩漸漸安靜下來;過一回兒,她「帶著盼望」一個人就去玩了;再過一會兒她「帶著盼望」又回來看看鐘,後又去玩……直到她媽媽來。這件事我曾聽過很多次,從來我就是把它當故事聽聽,未曾有過特別的想法。而在這時,我忽然好像看見,耶穌也會在某時某日真的來接我回家,現在我儘管盡情地、放心地去作這事作那事,如果有什麼事妨礙了我的好心情,那都是多餘的。

那天早晨天氣很好,我原本不好的心情,不知怎麼地好像有一扇門被打開了一樣,陽光好像射進我心中,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起來……來教會路上,心中一直唱著詩歌。到了教會,迫不及待一個人跑去第三期建堂工地,看到每一個工作人員,都大聲地用他們的語言以笑臉向他們問安,我可以感覺每一個人都用笑臉、帶著意外的眼神回看著我。我為每一個人祝福,為工程祝福。後來,我又獨自來到停車場草地上,又是大聲練習發聲,接著就不停歌唱,如此進行了一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