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8月
走在英國街頭,不難發現街頭藝人的蹤影。特別是在倫敦、劍橋等大城市,遊人如鯽,很輕易便會在人潮中聽到由遠處表演者傳來的悠揚樂韻。街頭表演種類繁多,歌唱、口技、默劇、魔術、樂器演奏、雜耍、行為藝術等等。他們賣藝的同時,其實也在「賣身」。因為身處街頭表演,其人身安全毫無保障。簡單如日曬雨淋、收入不穩定的基本因素,或是財帛露眼以致成為盜賊目標,這些大家都可以想像。如果沒有事先申請而在一些要求有執照表演的地方,如倫敦柯芬園 (Covent Garden),更會被警察驅趕。街頭藝人面對的潛在危機和辛酸,真不足為外人道。
職業勞損
街頭藝人都是自僱性質,為表演也好、為生活也罷,他們大多數的休息時間都不足,以爭取更多收入,而許多表演也需要一定的運動量。就以演奏或唱歌為例,一般職業演奏或歌唱家,每節建議表演時間不會超過三小時。有些歌唱家甚至會每表演三天便休息一天,來讓聲帶得到足夠休息。不然,聲帶便有可能因過勞而導致聲帶麻痺或患上肌肉緊張性音聲障礙(Muscle Tension Dysphonia)等疾病。
又以行動雕像為例,別看他們穿上戲服、把身體塗上金漆、隨便站在人群中便「輕輕鬆鬆」賺錢去。他們的職業勞損其實十分嚴重。行動雕像以「不動」為表演的基本,在有遊人靠近或投錢時,看似冰冷的雕像便會瞬間手舞足蹈來給觀眾帶來驚喜。不過長期不眨眼會令視力衰退,而長時間站立亦令表現者容易患上深層靜脈血栓 (Deep Vein Thrombosis)。
付出
一名在英國街頭全職表演16年的藝人保羅,早前接受《英國郵報》訪問,說到他的辛酸:試過有人將他拖至暗角毆打;又曾經有人向他潑漂白水,然後哄堂大笑。這些雖然不常發生,但幾乎天天都有途人無故用手戳他,有時白鴿降落他頭上,或有小狗以為他是真雕像而走到他腳邊小便等等,也令保羅好生無奈。除了表演辛苦,準備工作也非常費時,在扮演銅像時,他們要從頭到腳塗上油漆,收工後又要卸妝,一週約花五小時。工作時需要最少站立八小時,眼睛望向遠方,不能眨眼,為了說服觀眾,呼吸也要故意抑制,避免胸口起伏。但無論身體承受多少疲累與痛楚,保羅仍然堅持繼續表演,緊守崗位,絕不還手,怕會影響生計。
收獲
街頭藝人工作雖苦,但也有不少收獲。當行人被他們的演出所感動,發自內心從腰包掏出金錢以表支持,加上掌聲,大概就是這些藝人一直堅持下去的原動力。有些藝人其實另有正職,只是熱愛表演。在假日繁華鬧市中向廣大觀眾施展渾身解數大展才藝,毫不計較收入也大有人在。不過也有一些無家可歸人士,不願白白地伸手行乞,情願以小小才藝去換取溫飽。
倫敦柯芬園就有一位無家可歸的詹姆士(James Bowen)靠著一把吉他和陪伴他的小貓而改變了人生。詹姆士曾經是個癮君子。2007年當他還住在戒毒中心的時候,遇上了這隻腿部受傷的小橘貓。當時詹姆士雖然「自身難保」,但惻隱之心讓他收養了小貓,幫牠清理身體、帶牠去看獸醫;而小貓也像跟定了詹姆士似的。此後,詹姆士成功戒毒,更帶著貓兒在街頭自彈自唱維持生計。一人一貓在倫敦街頭,開始薄有名氣,最後更被出版商看中出書,改善了生活。
每個街頭藝人背後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。他們辛勞付出,無非就是要博君一笑,以求得到掌聲和認同。而對他們來說,金錢就是最為實際的鼓勵。下次有機會遇上街頭藝人,如果他們的表演能讓你稍稍放慢腳步,甚至駐足觀看,不妨多給他們一點鼓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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