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3月
文/亦峰
我們一班人站在急症室外,阿武媽媽剛剛趕到,何sir 一面向她解釋阿武正接受什麼檢查一面安慰她,只見武媽雙手緊握冷靜地聽著,可知她內心一定很緊張。看著時間緩慢的爬行,我的心愈發焦急,自己在腦海中已製造了無限的可能性,心中不斷地呼喊:「阿武你一定要無事呀!」突然診症室門大開,護士跑出來問誰是阿武的監護人,要簽名授權為阿武進行緊急頸椎手術……大家都緊張起來一湧而上,護士用嚴厲而堅定的語氣對我們說:「我很明白你們擔心朋友的心情,請你們只派代表留下,這裏還有其他病患者,希望你們明白。」於是大家陸續回家,最後剩下何sir、武媽和我。看著已被麻醉的阿武被推進手術室,我竟然想起他剛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:「穿粉紅色校服的女生是否來看你比賽的?她一直盯著你」,我心想:「阿武,若果你醒來平安無事,我必定會揍你一頓,因為你既要分心那個愛你一萬年的張柏芝,還要多管閒事……怪不得會受傷,阿武,你千萬要平安。」
我們在手術室外等候著,因為太安靜,大家都聽到我饑腸轆轆的聲音。何sir 叫我去買些三文治和飲品給大家享用,同一時間塞了一張紙幣在我手中,我便跑到樓下往醫院餐廳方向走去,卻看見那紮馬尾的張柏芝正在東張西望,同一時間她也看到我了。她氣沖沖地跑到我面前,第一句便說:「阿武怎樣了?」我便告訴她阿武正進行手術,還未說完她的眼淚已湧出來。我在心中鼓勵著阿武:「阿武,你的張柏芝很擔心你,你一定要無事呀。」她堅持要等阿武做完手術,於是她跟我一起買了三文治和飲品;正當我們經過大堂步向手術室時,我竟然又見到那粉紅色校服的「她」……而她身旁的竟然是B 校的隊長司徒健!
阿健在巴士上一直沒有作聲,不停地看腕錶,我知道他一定很擔心剛才受傷的球員,於是我找了很多其他的話題,希望分散他的心神,但他仍然沉默。巴士終於到達了醫院正門,我和阿健連行帶跑的往大堂去,正在茫無頭緒應往哪裏走之際,我卻見到他和一個女孩子捧著三文治看著我和阿健。
阿健跟他打個招呼然便問:「你們隊長的情況如何?」他告訴阿健:「正在進行手術,相信今晚仍未有詳细結果。多謝你……們有心來探望阿武,有最新消息再通知你……吧!」他們交換了聯絡電話後,他轉身便走。阿健拍拍我說:「走吧。」一路上阿健和我也沒說一句話,阿健送我回家。爸爸見到阿健很高興,他經常讚阿健是個有為的少年。阿健把今天球賽的事情告訴爸爸,爸爸安慰阿健說:「處理事情最重要是對事不對人,要清晰知道誰是誰非,用你的能力和智慧把事情公正處理,使人和睦的人最有福。」晚飯後爸爸開車送阿健回家,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已經飄到很遠的地方,甚至不知去向,還是跟爸爸一起送阿健回家,吹吹風可能會清醒些,至少希望可以吹散他和那女孩一起的畫面。
阿健的爸媽是爸爸的大學同學兼老友,所以自有記憶以來我便經常出入這個家,有一段時間甚至住在這裏。記得有一天爸爸跟我說:「因為媽媽在很遙遠的天堂,暫時不能照顧我;而我要去美國進修,所以把你寄住在這裏。思朗,要聽話呀!爸爸很快便回來接你。」當時大約四、五歲的我,似是明白事理,沒有哭鬧便跟著阿健和紫晞蹦蹦跳跳去玩……在我的回憶中沒有媽媽,所以沒有那種失去媽媽的傷痛,但會好奇媽媽是怎樣的母親。如果她仍在世上,我又會否是現在的我呢?
紫晞看到我們送阿健回家,很生氣的說:「高思朗,你重色輕友呀!」我和阿健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反應,但兩個爸爸卻大笑起來。
2013年3月內容
專題 •健康寶鑒 • 天倫樂 • 教會消息 • 智慧之窗 • 珍饈百味 • 生命的旋律 • 生命線 • 生活資訊 • 與你同行 • 親子樂 • 遊子情 • 青年園地 • 生活組曲 • 所聞所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