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3月
文／小米
女兒：「父母愛我，可能只是愛自己的一種方式，好使他們可以在四周的人面前誇耀。」父母：「難道努力賺錢，供你出國留學，不是愛你？省吃儉用為你交學費、學琴棋書畫，不是愛你？而你卻辜負了我們對你的一片苦心，跑了回來。你讓父母在同事和鄰里面前怎麼抬得起頭？」
◎孤獨挫敗 退學回鄉養傷
有一首歌縈繞在我的心頭，那就是盛曉玫的《有一天》：「有一天，你若覺得失去勇氣；有一天，你若真的想放棄；有一天，你若感覺沒人愛你；有一天，好像走到谷底。那一天，你要振作你的心情；那一天，你要珍惜你自己；那一天，不要忘記有人愛你；那一天，不要輕易說放棄。」
下午三點，案頭的電話響起，傳來蓓遙遠的聲音：「我實在睡不著，在這樣的深夜裏，我覺得很害怕……一個人躺著，睜著眼睛，就像躺在墳墓裏。」有一個時期，蓓每天凌晨都從國內打電話來，訴說她的孤獨和淒涼。在80 年代中期出生的蓓，曾經是父母和老師的寵兒，在家說一不二。年紀輕輕就被父母送出來留學，本打算大學、碩士、博士一路讀來。可是，蓓在學業上遇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折，恰逢那時在感情生活中也很失落，她感到孤獨又挫敗，所以決定退學，回到家鄉在父母身邊休息養傷。
◎無功而還 父母無法面對
然而，很快她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！回到國內，父母無法面對曾引以為傲、如同掌上明珠的女兒竟然中途退學的現實。蓓花費了父母大半生的積蓄，卻是無功而返，他們為此暴跳如雷；在規勸幾次之後，父親大手一揮，狠狠地搧了蓓一記耳光，打落了她的眼鏡。蓓一下子驚醒，彷彿回到童年──那時父母對她千依百順，但當她的執拗耗盡父母的耐性時，她就會受到暴打。所以，她一面像小公主般被哄著，但一面也常像灰姑娘一樣挨打罵。為此，蓓常常感到困擾，父母是不是真正愛她？「他們愛我，可能只是愛自己的一種方式，好使他們可以在四周的人面前誇耀。在家裏雖然衣食無憂，但我總想到外邊去尋找愛。父母在我身上確實花了許多錢，學琴、學跳舞、留學……但是捨得為我花錢，就是愛我了嗎？」蓓很迷茫，她一直在尋找真正的愛，一種不是建基在她成績有多好、有多漂亮、有多聰明而產生的「愛」。蓓也承認，雖然自己對愛有很多的嚮往和執著，但自己卻沒有愛的能力。父母的寵慣加暴力，沒有給她樹立正確的榜樣，卻留下內心的傷痛。「我沒有被人愛過，所以也不會愛人。」
◎沒安全感 留學生共同點
不知道蓓的父母若聽到女兒的心聲會作何感想！父母問：「難道努力賺錢，供你出國留學，不是愛你？省吃儉用為你交學費、學琴棋書畫，不是愛你？你卻辜負了我們對你的一片苦心，跑了回來。你讓父母在同事和鄰里面前怎麼抬得起頭？」看！兩代人都因為愛而痛苦。後來，蓓的父母買了新房，搬走了，卻沒讓女兒去他們的新居。蓓一個人留在舊屋子，少了父母尖刻的怒罵和揮舞的拳頭，可是，那裏死寂得像「墳墓」，讓她驚怕。她白天睡覺，偶爾看看電視劇，晚上睜著眼睛等天亮。日復一日，蓓漸漸地消沉了。
在和蓓相處的日子中，我看到她的聰明，也看到她的任性和沒安全感。她身上有著這一代留學生的共同特點，這是社會抑或是這個時代給他們的印記？人們戲稱這裏的留學生是「草莓族」、「月光一族」、「啃老族」。但是，這些標籤所代表的脆弱、消費主義、自我中心、不顧家人……是這代留學生難以解脫的桎梏嗎？
◎神有出路 愛能溫暖冷漠
這一代人何去何從？家庭、社會究竟在他們生命成長中扮演怎樣的角色？我們看到好些人（甚至是父母）的愛不單自私、有限、善變、有附帶條件，而且愛的方式也未必正確。父母憑己意來管教兒女，社會以物質、名聲和地位上的成就來論定人的成敗。人究竟該怎樣活？
那首歌又唱道：「這個世界真有一位上帝，祂愛你，祂願意幫助你。茫茫人海，雖然寂寞，祂愛能溫暖一切冷漠。」基督徒相信有一位上帝創造人、愛人，上帝對每個人都有美好的計劃和心意，就如父母對兒女有著美好的祝福和期盼。但是，人的有限和罪的本性，使人原本好的期望和計劃無法如願，反成為害，以致陷入痛苦、愁煩之中，就如蓓的全家。但是，人若願意接受上帝的愛，領受上帝為人預備的一切，全知全能的上帝必為在困境中的人開出路。
2013年3月內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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